【随笔】大写的母亲

大写的母亲

作者:阮杰   

   2016年初夏,我第 一次读到2015中国年度短篇小说中陶丽群的《母亲的岛》,朴实的文字,朴实的语言,看似起伏跌宕而又顺理成章的故事情节吸引着我,感觉作者对农村生活感悟透彻,对人物思想刻画细腻,对文字把握平实无华,而文中主人翁我们的母亲形象也是在这些质朴的生活中一次次得到升华。

    小说《母亲的岛》写了一位在家里经济条件渐渐好起来,却要置家人而不顾离家出走的母亲的形象。那么儿孙满堂的母亲为什么要抛下一家大小九口人出走呢?

    小说开头写着:五十岁的母亲做出一个决定。我要出去住一阵子。这是母亲简洁明了的原话,而在作者的印象中我从来没有见过母亲有任何关于她自身的决定,仿佛她是一件东西,属于这个家里的任何一个人,唯独不属于她自己。

    母亲是十九岁就被奶奶买来给父亲当老婆东西。不管是因为娘家太穷还是拐卖来的,在以金钱为等价交换的交易中,母亲的价值被金钱所替代,其绝对价值即人的尊严当然也荡然无存。所以,她没有经济上的独立,也没有表达自己内心诉求的话语权,更不可能有当家作主的地位,她从来左右不了家里的任何事情。

 “父亲从我从未见过面的奶奶那里学会对母亲的戒备,时刻担心母亲逃走。母亲在这个家就像一个物品,没有谁重视她,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天经地义。她吃饭从没有上过桌,为这个家庭默默付出,有了孩子地位没有改变,有了孙子地位也没有变。

    母亲的出走无疑是自觉自愿的,母亲的出走也是态度坚决的。在毛竹岛上除了种菜,母亲还从好友玉姑手里借了三百块钱买了上百只鸭崽来养。卖鸭子的时候母亲也不需要家里人帮忙,而是要求鸭老板自己到江边来拉鸭子。那群鸭子卖了差不多五千块钱,母亲拿着一把钱,我发现她竟然眼泪汪汪的。我和哥哥都感到很惊讶,母亲在我们的印象中并不是个在意金钱的人。母亲之所以眼泪汪汪,是因为她在五十年的人生中第一次体验自己劳动得到认可的喜悦。这寓意着母亲从家庭中走出来通过劳动获得报酬,从而实现自己的独立并获得了尊严。

    在男权社会中,男人是家庭的供养者,被束缚于家庭中的女性虽然也通过生儿育女、操持家务等方式为家庭作出贡献,但得不到社会的承认,得不到应有的报酬,因此只能沦落为被供养者,忍气吞声、逆来顺受地听任供养者的指使和呵斥。正如小说中的玉姑说的话:三十年,你妈的口音还没学好”“母亲话的尾音多多少少带有点她们出生地的调子。这是一处烙印。这说明虽然三十年来母亲沉默寡言,但她始终不曾完全被习惯同化,与自己身处的环境保持着一丝格格不入。在五十而知天命的年龄,走出家庭,以一个独立的个体走向社会的同时,实现了自立、自强与自尊,成为一个大写的人。

    当然,文章的结尾更多地展示出在危急关头的亲情。其实文章打动我的不仅是作家的才华和写作的笔法,更是作家那充满激情的内心世界。将读者带到一个被遗忘被忽略却又揪着心的情景之中,让读者从中感觉出对生命起点的沉痛追索,也解开被拐或贩卖的不幸女人一生的隐忍与哀愁之迷雾。

    四面环水的小块陆地称之为,母亲的即为母亲的,四面环水的陆地,看似孤立,但也能长出一片绿洲,这象征母亲的坚强、自立。文中的母亲前半生心系家庭,唯独没有自己,其实她也是有思想的,她的心是坚定的,她可以五十年无言,但一旦她认为她的职责尽到了以后,她能够作出一般农村妇女不能作出的决定,表现了她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追求,内心的强大与坚定。

    前半生,忍辱负重,默默付出。后半生,毅然决然独住孤岛,用自己的双手挣得报酬,追求自由和生活。前半生,拥抱家庭,后半生,拥抱社会,这就是一位普通农村妇女不普通的思想和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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